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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碧云无爱纪[开题助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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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碧云之于近年香港文学的意义,正如王安忆对上海,朱天心对台北。作者自上世纪80年代步入文坛,为香港各报章杂志自由撰稿。从《扬眉女子》到最近的《微喜重行》,一直用“以热情与冷漠”的态度创作,作品屡屡入选台湾和香港各大文学奖,香港、台湾和大陆的评论家均对黄碧云的作品进行解读。

 

一、黄碧云文本研究

 

1.“香港意识”研究

多数研究香港文学的评论家和研究者都以黄碧云的短篇《失城》来形容九十年代的香港文学主流倾向,这不仅仅是因为小说题目契合一个时代的政治文化焦点,也因为小说《失城》本身的故事线索概括着所谓的“失城文学”四个类型的两个线索:“漂泊异国与此地他乡”。黄碧云的文字中始终纠缠着香港原生的纷乱与市井本色,她保持着对香港与人世的关怀。研究者也将目光投注于此,以及建设在此之上的漂泊叙述与行旅书写。

王艳芳的论文《失城之乱,论黄碧云小说道德城市身份想象》、《异度时空,论香港女性小说的文化身份想象》以及她的书《异度时空下的身份书写——香港女性小说研究》,。王艳芳从黄碧云的文本出发,以“失城”中的种种精神乱象基础,探究特定时空和文化氛围中香港人的城市身份想象,并藉此揭示后现代生存场景中个体对自我身份的解构以及对主体性的质疑。曾丽琴发表于《承德民族师专学报》的《黄碧云的女性书写》提出,黄碧云的女性书写是用魔幻现实主义来探索理性与混乱、文明与野蛮、进步与落后和自由与生命等主题。

张弛的《女性作家与城市》从城市与女性的关系入手,探究香港这个城市空间对反映女性的公共与私人生活环境以及寻求解放和自由的影响。

香港新生代作家葛亮在《对照记——论都市书写的“镜像”式观照》从“城市性”出发,比较香港与上海这两个城市空间,探求香港文化中复杂的文化身份认同问题。

强烈的漂泊无依感,浸透在黄碧云的创作之中,她一生都“在路上”,香港中文大学教授黄念欣在《一个女子的尤利西斯——黄碧云小说中的行旅想象与精神家园》认为黄碧云善于书写行旅想象以及“对生命种种严峻而浪漫的要求”,与其在香港严峻的写作环境有关;“每一次远途的行旅书写,仿佛都为下一次回归凝聚紧迫力”。

应宇力在《从没见过的那一朵云——黄碧云的小说世纪》认为黄碧云笔下的港人“生命中有很多沉重的事情,沉重婉转至不可说”并不由“世纪末”这个时间概念所决定,而是一种由黄在香港成长起来的波西米亚气质所致。

而周伟红《双重阴影下的挣扎——黄碧云小说论》将黄碧云笔下的细细和陈玉们归纳为流浪者/准流浪者系列,她们是香港的化身,以一种离经叛道、特立独行的边缘人姿态出现文学作品中,并在寻找回归的路上辨别其现代都市文明的意义,追溯香港城市文化的悲剧宿命。

2.女性主义研究

黄碧云文本中女性形象以及女性话语是一大特色,也为评论家和研究者所热衷。从《扬眉女子》开始,黄碧云就对女性命运和生存书写充满了关怀,在《创世纪》中她如是言说“女子以黑暗、温暖、和血做最冷静的同谋者。第七封印的启示,女子明白,却不能说”,因此女子有写。

香港当代作家刘绍铭亦在其评论《写作以疗伤的“小女子”——读黄碧云小说<失城>》中称赞,“作者迫视邪恶,拒买温情,我行我素,果然是个横眉女子”。

中山大学女性主义研究者艾晓明老师在其书《从文本到彼岸》中用黄碧云作品的“扬眉女子”称赞她,“黄碧云就是一位散荡的、满世界周游的扬眉女子”,自此奠定了大陆女性主义研究对黄碧云作品的女性主义叙事和女性历史书写认可的基础。

关于女性主义叙事,曾丽琴的《黄碧云的女性书写》提出,黄碧云的小说中充满了去势男人,破除了“男性品质”的虚假论述,重新书写了女性与女性之间深厚的姐妹情谊,并写出现代女性离弃母职,走向独立,实现了对男权社会最终的反抗与颠覆。

华南师范大学教授凌逾的“香港跨媒介文化叙事研究”的两篇论文《中国女性主义的自我赋权叙事策略》和《女性主义跨媒介叙事:小说与电影的叙述声音》,将黄碧云与西西并列,探究黄开创的集体性叙述,众女子群言轮言,建构女性的自我赋权话语,体现了后经典主义叙事学的中国本土特色。

而从女性主义历史研究看,韩旭东的《历史•性别•谱系——从黄碧云 <烈女图> 看香港女性的生存境遇》认为,黄碧云摒弃了建构传统“历史——地域”史小说的宏大叙事手法,转而专注描写香港底层女性的生存环境,揭开宏大历史背后被隐藏的暗角,重点对焦男女两性的关系,其书写策略背后隐藏的国族政治观。

台湾国立成功大学现代文学研究所硕士谢静雯的论文《漂泊后流亡,追寻得自由:黄碧云小说中的女性历史、女性意识与女性情欲之研究》以“女性”为核心命题,联系“城市历史”、“自我意识”与“身体情欲”三个重要概念,审视黄碧云笔下女性如何在残酷暴虐世道下,坚强柔韧地与家国霸权抗衡、与惨烈命运搏斗、与自我主体对话。

3.创作艺术研究

黄碧云的小说一向喜欢重复、模仿或戏拟我们熟悉的经典作品与经典人物,并且创造一系列的同名人物,在各篇中重复出现,众声喧哗地叙述自己的故事或发出自己的声音。

莫嘉丽在其论文《对话与复调——黄碧云<突然我记起你的脸>的复调艺术》中运用巴赫金的“复调”理论分别从黄碧云小说的“主题代码与主体结构的复调”、“人物同构与人物自身的双声性”以及“作者与读者对话的复调”来探究黄碧云小说的美学追求。

同济大学孙宜学和陈涛合写的论文《重复:黄碧云小说的一道奇观》概括了黄碧云小说重复的三个方面:重复经典、重复人物、重复题材,并认为这种重复形成了黄碧云小说独特的叙事效果:重复或模仿造成了文本的叠加,使文本中单一的故事和人物,通过丰富的内向和向外的指涉变得厚重起来,达到“互为文本”的效果;而且黄碧云在对人物重复书写的过程中寄托了自己对文学写作的人文关怀,希冀通过小说来进行救赎。

 

 

二、黄碧云创作史及当代文坛中的地位

出生在1961年的黄碧云,20世纪80年代开始步入文坛,为香港各报章杂志自由撰稿,至今维持了大约30年的写作生涯,作品屡屡入选台湾年度小说奖、各大报好书推荐,她的作品几乎一出书就获奖,且在两岸三地皆有极高的评价。

香港评论家刘绍铭称赞,“黄碧云落墨,非常用心。香港作家在文字上值得精读细读者不多,黄碧云是其中之一”。

哈佛大学教授王德威将其视作“90年代以来最被看好的香港小说家之一。作品质量都能引人注目”,肯定其在文学界的可读性、重要性以及影响力。

在复旦大学出版的《台港澳文学教程新编》中曹惠民教授将其定义为香港新生代作家,并认为在这批作家中,“黄碧云堪称翘楚”。

大陆读者认识她最早是通过《台湾文学选刊》,黄碧云以每年一到两篇的频率固定在其上发表她的小说。最早的作品是1987年的《扬眉女子》,黄碧云创作风格独特,作品内涵丰盛,有评论家认为“黄碧云无论在作品的叙述风格和思想上都与众不同,在颓废中暗寓救赎”。 

     纵观上述关于黄碧云的研究现状,焦点多集中在其香港文化心态、女性话语和历史以及独特的创作艺术上,具体作品研究又聚集在早期的《失城》、《我突然记起你的脸》、《烈女图》以及最近最近几年的作品《末日酒店》、《微喜重行》、《烈佬传》。这可能跟研究黄碧云的学者大多有所师承且相互属于一个文化圈以及黄碧云书出版量极少有关。在现有的学术研究中(仅限于香港和大陆,台湾的资源无法下载)提及黄碧云的《无爱纪》只有王艳芳的《失城之乱:论黄碧云小说的城市身份想象》以及侯丽贞的《黄碧云小说中的国族寓言》皆是从港人“九七焦虑”的“世纪末”情绪入手。

 

研究意义与价值

 黄碧云“从来不是为了写情爱而写情爱,她在创作中关注人的存在”,同时她走出个人的小爱小恨的局限,透过写作,翼想的是社会与人世的警醒与罪的揭穿,更多的是对人文与土地的关怀。而本课题研究的角度是以《无爱纪》文本中“爱”的内涵为切入口,对黄碧云笔下人物的爱与恨、黄碧云静默书写之下隐藏的爱以及《无爱纪》对前人作品精髓的继承以及自身哲学意义的审问,意欲探究黄碧云《无爱纪》的“爱”的主题的书写以及《无爱纪》在黄碧云创作史上的意义。